细养大的他,还全然觉得自己以身犯险没有错。

他这样想,方才若是淹死在池子里,倒也一点都不冤。

进了屋,李裴一言不发上前去,解开她身上的氅衣,随即又要动手帮她扒掉身上湿透的衣裳。

竺玉按住他的手腕,吸了吸红红的鼻头,苍白的小脸看着十分可怜,她的嗓子听起来也有点哑了,“我自己来。”

李裴攥着她的衣襟,手指头掐得发白,黑眸冷冷盯着她,竺玉被他盯得特别没出息的垂下了脑袋。

忽的,听见狠狠的一声冷嗤。

李裴松开了她的衣襟,力道有些重,她被冲撞的往后退了两步,刚刚站稳,听见李裴极其不高兴的声音说:“是我多管闲事了。”

竺玉装聋,抱着衣裳就去屏风后沐浴更衣。

她在热水里泡了会儿,仿佛早已冻僵的四肢终于慢慢回温,她脸上也慢慢蒸出了微醺的绯红,皮肤看起来薄薄的,白里透红。

她不敢多泡,立刻换好了衣裳。

等她从屏风后出来,瞧着就又与平时没什么两样。

就是身体里一阵忽冷忽热,有些难受。

竺玉知道自己今天回去肯定要生病,事情既然已经这样糟糕,再多想也没用。

大夫已经在外边候着。

竺玉说不用。

陆绥倒是知道她为什么不敢瞧太医,他没搭腔,反而是李裴和秦衡轮番上前来劝,把把脉瞧一瞧,也稳妥些。

竺玉想了想:“我喝碗姜汤去去寒气就好了。”

她抿了抿唇:“瞧了大夫,消息就不好瞒了,母后知道,必然不会高兴。”

她也学会了利用陈皇后来当借口。

李裴和秦衡想了片刻,确实,这样能省去许多麻烦。

周淮安倒是被她的体贴弄得脸不是脸,本来还怀疑她方才掉进池子里是顺水推舟,之后好来将军府发难。

倒是他小人之心了。

几人心思各异。

周淮景来的时候就听说了太子殿下不瞧大夫,他挑了下眉,这事渐渐变得有意思了起来。

周淮景进屋,对上太子那张脸,两人视线相撞时,太子下意识移开了目光,显然是心虚。

她心虚什么呢?

那就只能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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